嘉宾商学创办人吴婷对谈束从轩:人生最黄金的阶段,是60岁到70岁

我有嘉宾 · 2022-11-23

“哪怕是卖房子、卖车子,我们也要千方百计确保你们有饭吃、有班上!”2020年初,一段“手撕联名信”的视频,让老乡鸡集团董事长束从轩意外走红。老乡鸡,这个起源于安徽的快餐连锁企业,也由此进入全国大众的视野。


如今两年多过去,老乡鸡的直营门店已经在全国开出1000多家,实现了遍地开花,2021年9月,老乡鸡更是正式冲刺深交所主板IPO,有望成为国内“中式快餐第一股”。


嘉宾商学标杆企业深度访学课程嘉宾派的校友们曾两次走进老乡鸡,由老乡鸡集团董事长束从轩亲自授课,学习老乡鸡的品牌营销以及数字化转型。2022年,束从轩正式成为嘉宾派第十季学员,开启了在嘉宾派新的学习历程。


近日,嘉宾商学线上商业访谈「我有嘉宾」直播版,在视频号、抖音 “吴婷” 账号同步开启。嘉宾商学创办人、商界首席提问官吴婷校长与嘉宾派第十季学员、老乡鸡集团董事长束从轩进行了直播连麦,此次对谈也是束从轩的直播首秀。


直播中,吴婷校长与束从轩就企业文化、经营管理、危机应对以及人生思考等诸多话题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讨论,我们将部分内容进行了精编,希望能为诸位带来有益的参考和启发。


1、制度是冰冷的,流程要温暖


吴婷:很荣幸,束总在视频平台的直播首秀,就来到嘉宾商学,「我有嘉宾」。今天我们就聊聊关于您企业文化、经营管理、危机应对以及人生思考的一些话题。在企业界,曾经流传着一个束总的传说, “创业31年,只休息了13天”,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?


束从轩:我得更正一下,其实我不是创业31年,而是40年,还有不是休息11天,是休息了16天,当然我相信直播间很多企业家朋友都是这样,“老板的日历上是没有星期天、节假日的”,这是中国创业者的一个特色。像今天晚上八点,我们开始做直播,这对我来讲没问题,别看我年纪大,我也是个夜猫子。


吴婷:我知道,您是1982年创业的,在这40年的创业过程中,一定有很多故事发生。很多人知道您,还是2020年初你“手撕员工减薪联名信”,你当时说哪怕是卖房子卖车子,也要确保员工有饭吃有班上,让人非常感动。除了这个出圈的事件,我再说说我知道的两个故事细节。


一次是我们嘉宾派带着企业家校友访学老乡鸡,束总亲自给我们学员授课。在讲到员工关怀这部分的时候,束总播放了一个片子,片子里是老乡鸡每年送家在农村的员工回家的各种场景,有员工一瞬间扑到妈妈怀里,还有年轻的打工者与年迈的父母一起团聚等等。片子非常感动,那是我们嘉宾派做了6年以来,唯一一次全班的企业家同学泪洒教室。

嘉宾派走进老乡鸡


还有一次是我个人拜访老乡鸡,到中午饭点,我们去食堂吃饭,现场突然召开了一个员工生日会,然后主持人讲到谁在老乡鸡工作了15年,谁工作了10年,员工们哭的稀里哗啦,让人觉得既惊喜又温暖。我觉得束总对员工的关怀,企业文化的打造真的非常到位。


所以我想请束总具体讲讲,你是如何打造企业文化的?


束从轩:我认为一个企业哪怕是刚开始创业,或者是有几十上百人时,企业文化就应该开始打造了。很多企业,可能并没有真正把它单拎出来做。


对于一个企业来讲,我们首先要树立一个正向的企业文化,要弘扬正气,秉持正确的价值观,这些都是必要的。比如我们树立一个爱心文化,那么全体员工基本就会沿着这条路线走。


反过来,如果我们不去树立正向文化,企业可能就会滋生一些不好的文化,比如打牌、赌博、贪污、背后说人坏话等等。这就是我们过去讲的一句老话,“不是东风压倒西风,就是西风压倒东风。”


另外,关于企业文化,我觉得还是要由老板亲自带领骨干、老员工,设身处地去做,不断影响身边人,而不是弄个什么标语挂在墙上就行了。


吴婷:如何能让别人感受到你的企业文化?


束从轩:有没有企业文化,我认为有两个办法可以看到。


第一是我们接触到具体的人,无论是员工,还是管理层,或者老板,你就能感受到。比如之前我们买了一台海尔电器,海尔的师傅上门给我们安装,自己带了一个垫子,铺在地上,不把家里弄脏,电器装好后,还把所有的垃圾都清理带走,我们留他在家里吃饭,请他喝水,他都不吃不喝。这就叫“真诚到永远”。


第二是我们接触到产品,就能感受到文化。比如我们用的华为手机,你拿到手里,会觉得科技感很强,感受到它是一个高科技企业。像我们老乡鸡刚开始创业的时候,就很注重这一点,我们坚持做好产品,“有缺陷的产品,就是废品”。我们的老母鸡自己养,坚持不用抗生素,坚持把鸡场环境搞得非常干净,坚持自己宰鸡,就是为了做出好产品。


再比如店面。我们2003年10月2号做的第一家快餐店起,就要求所有的产品过了保质期后,一定要倒掉。因为我们很多员工来自农村,他们舍不得倒,觉得倒掉很可惜,但是我们规定一定要这样做,中间博弈的过程其实不亚于一场斗争。这就是好的产品文化。


吴婷:我很认同束总说的企业文化,就是制度即文化,产品即文化,这些都是文化通过一些刚性或者标准的东西体现出来。但其实企业文化也有很多软性的东西,比如在处理一件事情的时候,这件事情发生在标准之外,那员工应该如何应对。


束从轩:这个问题可能是这样,就企业文化而言,我认为它分好多部分,比如我们的使命、愿景、价值观,这些都是战略层面的设计。接下来可能就是我们的制度、规章、流程,除了这些以外的才是外表,比如我们店面长啥样,员工服装什么样,我们对外宣传什么样,这些都是表层文化。


这里我想跟大家分享的是什么呢?就是制度和流程。企业要有制度,这是必须的,但制度它总是冰冷的,流程相对来讲,我们可以温暖一些


就像我们晚上下班开车回家,你一路上要遵守很多交通法规,比如不能闯红灯,不能压线,不能超速等等,这就好比我们企业的制度。但是你在车上装一个导航软件,它会告诉你前方左拐还是右拐,会提醒你超速了等等,这实际上就是流程。


流程可以一路引导我们回到家,到达目的地,最后还会告诉我们,谢谢您的使用,非常温暖对吧?同样在公司的管理上,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有这种温暖的流程。


当然,一个企业无论是制定制度还是流程,肯定不能涵盖所有方方面面,这个时候,我们就可以用企业的价值观来衡量。


吴婷:你们的企业文化、价值观是如何提炼出来的?你认为提炼出了哪些关键要素,让你们走到了今天?


束从轩:企业文化的提炼,一定要从真实存在的中间去提炼,要花一点心思。


我们曾经也聘请过外部老师帮我们提炼,但是最终发现,还是我们自己对自己最了解,比如最开始我带着创业的一帮人,大家都来自农村,很草根,也很实干。后来我们就提炼出一个实干文化,我们把这个文化写成歌叫《我们就是实干》,里面有一句歌词就是“真干、实干、照死干”。


现在我们也变了,有了迭代。因为我们是一个劳动密集型企业,员工很多,所以就像你刚刚提到的,我们每年都会组织一次管理层送家远的员工回家。以前交通不发达,特别是家在山区的员工,越到春节票就越难买。我们把他们送回去的时候,看到他们见到父母兄弟姐妹的那股亲热劲儿,也很高兴。


再比如2020年那次手撕联名信,那天我记得很清楚,正月十五,我们刚吃过饭,然后想起这个事,我就录了个视频,发在了公司的内部群里,发了之后就火了。火了以后管理层就说能不能对外公开,我也没多想,发就发呗,没想到一发就炸了,出圈了,比较意外。


这些其实都是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,就是要发自内心关心员工、爱护员工。


吴婷:所以当时是准备给内部员工看的,给他们一颗定心丸。那你当时有没有算账,不裁员不降薪,坚持给员工发工资,万一遇到最坏的情况是什么样?


束从轩:当时没算这个账,也没想那么多。我觉得发工资是应该的,是应尽的义务,那种别人说的什么精算、测算之类的我们都没有,可能是我胆大,没有考虑那么多。

2、应对危机,要和员工站在一起


吴婷:转眼疫情已经持续了两年多时间,现在老乡鸡的情况怎么样?你又采取了哪些措施应对疫情?


束从轩:我就说说今年疫情,我们做的点点滴滴。实际上今年的疫情对我们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,我们后来也评估了,可以说今年对我们的影响,不亚于甚至超过2020年那一场。


上海3月到4月疫情最严重的时候,我们近百家门店都封了,2000多名员工全部封在寝室里。一开始大家表现都很好,打电话回来说没事,还开玩笑说老板我们现在可以躺平休息了。但是真正一个礼拜过去以后,人群在寝室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待长了,真待不住,就开始急了,想这想那的都有。


然后我们第一时间就成立了心理咨询队,由总部几十个员工组成,和上海以及其他地区封在家里的员工视频聊天,陪伴安抚他们,一聊就是两到三个小时。


这期间我们还关心谁呢?就是外卖小哥,因为我们很多店不能堂食,但是可以送外卖,所以外卖小哥也是老乡鸡的一个组成部分,我认为他们也是我们的员工,是我们的关心对象。


所以我们组织外卖小哥专门开了一次钉钉大会,参加会议的有我们自己的外卖员,也有美团、饿了么这些平台的外卖员,可热闹了,大家一起在会上分享自己的故事,讲自己疫情期间送外卖的故事。


其中一个外卖小哥,讲到自己的健康码变红,然后被封在一个阳台里面。我们就给他送了一顶帐篷一个睡袋,后来还送了一次食品,他就说好不容易可以躺平了,有吃的有喝的,这两天真幸福,平时太忙了。


仔细想想,外卖小哥们真的非常辛苦,经常风里来雨里去,像今年夏天这么热,别人都在家休息,他们要骑个电动车到处跑,在高峰期间还要抢单要速度,很多外卖小哥摔倒了爬起来再跑,我们看了都心疼。


所以在我们举办的这次钉钉大会上,外卖小哥们能有机会相互沟通,他们非常惊喜,有的还说终于见到老板了等等,我们还在会上宣布,给他们免费送绿豆汤、冰棒、物品等各种福利,外卖小哥们都特别开心。


除了外卖小哥的会议,我们还把送货的驾驶员组织起来开了一个会,我非常感谢他们在疫情封控这么严重的情况下,坚持送货。


那时候是什么情况呢?有的驾驶员货送出去了,但是回来以后就是黄码,他不能回家。还有的到某一个地方,只要那个地方有疫情,当地的防疫人员就会给他车贴一个封条,把车门封起来。他们吃喝都没问题,可以自己备点,当地防疫人员也会送点,但是要上厕所就很麻烦,小号他拿个矿泉水瓶子就能对付,但是要上大号就很困难。所以我们的驾驶员真的很不容易。


我那天开会的时候讲了这些事,他们很多人感动地都流泪了,说老板你怎么这么了解我们,我们大小号你都知道,我说你们是人,我怎么会不知道?这说明什么,说明我们真的关心他们,他们就能真的感受到。所以我觉得我们抗击疫情,光靠创始人肯定不行,一定是跟员工站在一起抗击。


回到刚刚婷姐提出的问题遇到疫情我们应该怎么办,我觉得尽管有疫情,我们还是要坚持自己的战略不能动摇,坚持我们的誓言不改变,企业都有困难,但本质的东西不能变,不过在具体办法上,我们要想办法改变。比如我刚提到的我们组织外卖小哥、驾驶员开会,给予他们关心,看似是一些小动作,但是都起了大作用。


吴婷:这些细节还挺让人感动的。我记得之前我们交流的时候,你曾提到,因为老乡鸡以前也经历过非典、禽流感等一些公共卫生事件,所以形成了一个危机应对系统,一旦危机来临,可以迅速启动这个系统。你能否介绍下,你是怎么设计这个系统的?具体是怎么做的?


束从轩:危机我们的确碰到了不少,但是每一次危机都不大一样。


我觉得不管危机有多大,第一,作为一个企业的当家人,你自己一定要有信心,要相信能够战胜危机,这一点至关重要。特别是在危机关头,所有的员工都会看你的表现,你有信心,大家信心就会更大。第二就是在危机中,我们的出发点一定还是要有爱心,只要你有爱心,就可以化解很多危机。第三,有危就一定有机,我们要抓住其中的机会。我给大家分享两个案例。


第一个案例是2004 年,那时候老乡鸡才开了两家快餐店,当然因为我是从养殖业开始干起,我们那时候也有几个鸡场。


禽流感突然爆发以后,还是蛮危险的,当时的家禽产品真的是“有价无市”,不光是我们,对于所有家禽企业来说,几乎都是灭顶之灾。比如说老母鸡,在我们那个年代平时大概卖十几块钱一斤。但是由于禽流感冲击以后,卖一块钱一斤也卖不掉,而且鸡是活口,你卖不掉还要每天喂它。


当时可以说人人“谈鸡色变”,我们的门店生意也非常不好。后来我们当地政府很担心,市长就来看望调研我们这些受灾的企业,当时其实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,然后市长离开后,我们送他到车上。市长坐到车上,车门都关了,就在那一刻,我把他的车门再次拉开。我跟市长说,“市长,我们在市里有两家店,你能不能带头到我们店里吃鸡,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,这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。”


市长非常愉快地同意了。他来了以后,当地所有的媒体跟进,这也让我们因此一炮而红,危机变成了机遇。


第二个案例是2020年初的疫情来袭,我们也是很快有了应对预案,通过线上办公临时调整了整体架构,整合组建了战略中心、研发中心和支持中心来应对疫情下的企业运营。


战略中心就包含董事会、财务、公关等部门,帮公司找一些新的方向,比如外卖、线上运营等;研发中心则包括会员、新餐饮、O2O等部门,来研究产品的迭代,开发新的产品;支持中心就是人力、行政等部门,组织员工培训、打卡、在线办公等等。总之无论疫情怎么变化,最好的办法就是兵来将挡、水来土掩。


当然,在危机的过程中,我们还摸索出了许多其他方法应对,时间关系,我就不分享太多了。

3、企业平时要练好基本功


吴婷:请市长去门店吃鸡,这个背书很厉害,一个举动后面可以缓解很多危机,解决了最重要的信任问题。你这两年在疫情期间采取的举措,其实也都从顾客、员工、股东等不同角度,给了大家值得信任的感觉。


其实我觉得企业的应对危机系统包含很多部分,其中不光有信任的塑造,还包括其他的东西,比如良好的现金流储备。我记得2020年那次“手撕联名信”的视频出圈后,你很快就拿到了中信3000万的授信,那在企业的现金流管理方面,你做了哪些工作?能否给企业一些建议?


束从轩:我们平时在经营企业时,还是要做一些这方面的筹划。


比如企业经常用的一个办法,就是贷款,那贷款要切忌什么?就是短贷长投。很多贷款都是当年还,你是固定资产的,固定资产你就不能投到里面去,只能用于流动资金。有很多企业不是没有资产,它是有的,但是它变不了现,这个时候就容易出问题,这是一个方面。


第二个方面就是我们企业肯定要发展,发展也要量力而行,我们要有一定的储备金,一旦遇到市场波动,这些钱可以应对危机。我们2017年接受了加华资本的投资,这一笔投资过来以后,我们就一直放在账上,把它转为储备金,正好到 2020 年,新冠疫情来了以后,我还有两个亿放在那里。


吴婷:这是真正的“手里有粮,心中不慌”。


束从轩:慌还是有一点。因为当时不知道疫情要持续多长时间,波及的范围多大,影响的程度多深,这不是一个企业能够预估的。


吴婷:你之前讲过“霜前冷雪后寒,冰雪融化的时候是最冷的。”这一波疫情过去后,餐饮企业想要复苏不是件容易的事,束总有没有其他的建议给到大家?


束从轩:餐饮企业想要从疫情中恢复,除了硬熬,一是要借助“药”也就是外力,比如政府减免税费、物业免房租等政策;另外就是靠自身的“免疫系统”,增强“体质”,比如加强外卖业务、精细管理减少浪费、让采购变得更精准等。


我觉得最重要的,还是要回到企业的基本功上,扎扎实实做好产品,做好服务,平时管理不能疏忽。就像我们人一样,你平时注意锻炼身体,本身很健康,那么你就不容易感染一些疾病,即使你中招了,可能也是比较轻微的。道理都一样,功夫还是用在平时。


像我前面讲的关爱员工的企业文化,还有团队组织建设,制度流程改进以及现金流管理等,方方面面,都是作为一个健康企业必须要做的。


吴婷:老乡鸡的流程管理、门店运营有哪些关键点?我们知道老乡鸡的数字化做的也非常好,在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,我们需要注意哪些问题?


束从轩:关于流程,不是你找个老师就能确定下来的,我们在这个行业里做,所以我们最了解企业,我们就把平时怎么做的,一二三步写下来,再和员工一起讨论。


讨论确定后,我们就去做,做了一段时间后,比如一个季度或是一年,我们就回过头再看,还漏了哪些,我们再给他补上。你坚持每年都这样做,不断迭代,十年下来,就会有一个完整的流程。这是一个笨功夫、硬功夫,你要有长期主义,没有什么好讨巧的。


过去我们经常讲工匠精神,讲匠心,实际上匠心就是这样,它需要你不断学习,不断修整手艺,日复一日,慢慢进步。


至于数字化转型,我认为数字化不是被规划出来的,而是“长”出来的,老乡鸡的数字化就是边摸索边建设边应用。数字化转型的核心原则,就是“不仅要能用,还要好用”。


数字化不是首席信息官、CIO、信息化部门的事情,是公司所有部门的责任,是集团高层信息与认知的革命,它需要人才和资源的长期投入,而不是热衷短期变现,这是一场持久战。


吴婷: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,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,都是平时一点一点积累的功夫。


束总你现在已经有1000多家门店,需要管理非常多员工,还要不断迭代创新,那你平时的时间是怎么分配的?


束从轩:我现在真正在企业的工作量其实是变少的。全部靠我来做的话,我就是不睡觉也做不完,还是主要靠员工,靠管理人员去做。


企业大的事情,战略上的事情我会参与,其他的事情基本就不参与了,但是我会到门店里去看看,偶尔端个盘子,也会跑到我们的鸡场里,看看我们的鸡养的怎么样。


第一是分块管理,上游归上游,工厂归工厂,店面由我们运营团队来管。第二是分层管理,日常公司的事情,有总经理,下面还有副总,大家分工合理,就会好很多。


另外就是我们现在年轻人很多,在管理上我们也会碰到很多问题,那就用矩阵进行管理。矩阵比较适合项目管理,比如我们要上手一个新项目,就把各部门与这块相关的员工聚集到一起,等这个项目运行完以后,项目小组就自动解散 了,这是矩阵管理。


在我办公室门口,我贴了一张纸,上面写着“讲理由讲借口莫进,咨询问题前请带三个答案来”,为什么要这么说?这不是我对下属苛刻,而是给下属一个成长的机会。他碰到问题就来找我,我给他解决了,他下次还会找我,这样他就成长不起来,他必须自己主动想办法解决。

4、人生最黄金的阶段,是60岁到70岁


吴婷:束总其实非常有趣,据我所知前段时间刘畊宏特别火的时候,束总也跟着跳健身操,真的是不会错过任何年轻人喜欢的有趣的东西。我想问下束总,你怎么看待人变老这件事?你觉得什么情况下人在变老?


束从轩:如果我认为自己会变老,可能我就会老得更快。如果说我认为我会年轻,我皮肤可能就会少一点皱纹。


吴婷:你觉得自己心理年龄多大?


束从轩:30岁以下。


吴婷:除了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外,你觉得人做哪些事情不会变老?


束从轩:因人而异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特别是做企业的年龄比较大的朋友,我的建议是千万别歇着。当然你到了退休年龄的时候,也不要占位置,该退就退。但是退了以后,我们要老有所乐,可以学习一些新东西,比如书法、绘画、跳广场舞之类的,到处旅游也是个办法。


上次我记得碰到一个清华的老师,他讲的课很有意思。他说人体的器官比如心脏、肺、肾、肝等,寿命基本在100到120年,但是人体寿命最长的器官是哪一个呢?是人的大脑,寿命大概是200到220年。而且大脑还有个特点,就是你得用,你越用它越好。


这个老师还提到,人的精力,最好的年龄段是60到70岁,这是人体最黄金的一个阶段,是人生的第一春。第二春是50岁到60岁,第三春是70岁到80岁。


吴婷:那你人生的第一春,才刚刚开始。我也听过两个说法,第一个就是大脑越用,你的神经就会长得越丰富,思考能力就会越强。第二个就是人的智商不是天生的,而是随着你的格局和思维方式的改变而变化。


人随着年龄的增长,尤其对于习惯学习的人来说,你的格局和思维方式一直在提升,那你的智商一定也是同步在上升的。所以我认为一个人如果持续保持一个开放的心态,去接受新知,那他就会永远年轻,一个人如果封闭住了自己的思想,拒绝接受新东西,停止学习,他可能在那一刻就老了。


说到这里,束总,你为什么会来我们嘉宾派学习?


束从轩:两个原因。


第一个,就是我觉得嘉宾派的案例教学挺好,大家一起去优秀的头部企业,一起研讨,跨界学习。这些企业都是在实战中,市场中历练出来的。


第二个,就是嘉宾派学员来源比较广,这里面还有不少各行业优秀的年轻人,我觉得我应该来,多了解这个时代下年轻人的思维。


不过我还要讲,校长你应该早点找我这个学生,现在还是晚了一点。


吴婷:您一直是我们嘉宾派案例课堂的老师,我们也非常荣幸能够邀请束总一起来学习。


你刚刚说到跨界,其实我觉得跨界学习特别重要,尤其今天这么内卷的时代,谁掌握了跨界的密码,谁就具有了创新的能力。


比如为什么 Google 公司里两个零食区中间要隔 60 米的距离,就是为了让不同部门的人能够在零食区交汇,拿零食吃的时候能够聊天,产生创新的碰撞,产生一些好的想法。我们嘉宾派也是各行各业的同学在一起,能够产生很多奇妙的碰撞,这就是“行价值之旅,获破界之识,得莫逆之交”。


最后一个问题,如果有一天你的企业倒下了,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?


束从轩:是因为我的原因。我觉得企业家最难战胜的是自己,不是别人,更不是你的竞争对手。打倒你的一定是你自己,就这么简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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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编 | 韩哲

出品 | 嘉宾商学